少年心事当拿云

杨戬|杨逍|张居正|辛弃疾|撒贝宁|王安石|钟离
都是我的心头好

娘娘驾到

*我发现文还是都要存一存的,免得哪天电脑又坏了呜呜呜

*是好几个月前的群内cp逃猜。


Cp:云鹤;鹿月;洛慕;酒草;白云

感谢皇帝:顾晚



阿瑶飞进宫的那天,枝头的喜鹊叫了好几天。

皇后娘娘在坤宁宫都听到了喜鹊的叫声,小宫女担心皇后娘娘心烦,想要偷偷去将窗子合上,皇后娘娘却端着玉盅,随意抿了一口,漫不经心道:“我瞧这喜鹊的叫声还不错,多叫几天,说不定我这坤宁宫也会有喜事发生。”

皇后娘娘叫云里,是左丞相云家的长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作得一手好文章。晚帝一开始很喜欢她,大婚后连着半个月都夜宿坤宁宫,后来才去得少,到现在就几乎不来了。对此皇后娘娘倒没有什么怨言,宫里也没人敢当面说她的闲话。

只除了贵妃娘娘。

贵妃娘娘是右丞相慕家的幺女,平日仗着右相比左相要高半个官阶,便骄纵地不把皇后娘娘放在眼里。每日请安的时候也敢端着架子,倒是赏起人来十分大方。只要当着人前甜甜地喊她一声“贵妃娘娘金安”,冬天去领月例的时候就能多分到几斤黑炭。

对此月昭仪笑得十分舒坦:“不过是六个字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

 

喜鹊依旧在树上喳喳地叫着,容妃娘娘挎着个竹篮子通报进了坤宁宫,开口第一句就吐槽说这喜鹊叫得欢是欢,就是成日喳喳喳的,活像是宫里多了好几十个公公。可怜青春少年鹊,偏要落入帝王家。

“又没被净身,不喜欢就飞出去,有什么可怜的。”皇后娘娘笑啐了她一口,好奇地看向容妃带来的竹篮子,精巧的绣面搭在上面,看着是个半成品,“你不是一向不喜绣花,今日怎么转了性子?”

容妃娘娘是从大家选来的姑娘,名字就起的好听,叫载酒,晚帝宿她宫里的时候还念过句词,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问她的名字是不是出自这里?载酒没答,只在灯下笑。贵妃娘娘却骂过说:“欲买桂花,买什么花,分明是天天和草昭仪混在一块臭味相投、狼狈为奸,也不知到底是偏心哪个?”

容妃娘娘还望着她笑,缓缓吐出一个字:“草。”

贵妃娘娘只当她答的痛快,皇后娘娘听说后却拍掌笑容妃娘娘骂的痛快。草昭仪听说了,默默去管事那边帮容妃多领了半份月钱。

贵妃娘娘真好骗,好骗的都不是坏人。

“当然不可能是我绣的,我才没那闲工夫。这花是洛婕妤绣的,托我给皇后娘娘送过来,问娘娘想搭什么色。”容妃天生爱笑,笑起来就露出浅浅的酒窝,神秘兮兮地将绣面递给皇后后,从竹篮子里掏出一个小本子,字如龙飞马走,清峻潇洒,“这是我刚刚誊好的《戏精养成录》第二百一十八章,取材生活,童叟无欺,质量保证,冷修仪说,按例第一本要留给您。”

皇后娘娘将东西取过,压在枕头底下,准备当成今晚的睡前读物:“冷修仪怎么不亲自来?”

除了三天前的问安,她已经许久不曾见到冷修仪了。要说冷修仪,真真是个妙人,入宫没几年,著作等身,若放在前朝,拿个状元还不是手到擒来。说来也奇怪,冷家几代为将,偏偏这一代砸中个文曲星。不过文曲星入了宫,倒是让整个六宫八院多了点活气。

听皇后娘娘问起冷修仪,容妃翻了个漂亮的白眼,叹道,“还不是来的路上被皇帝老儿截了胡,我费尽心机明示暗示都没让他把人放走,误了你们的约。”

 

 

冷修仪不知道晚帝今天怎么回事,明明宫里新来了个美人,却还强拉着自己陪他赏花,没劲地很。但她是将军府送来宫里的,无论如何,面子上总该让皇帝过得去,于是攒出一个得体的笑来,任由皇帝挽住她的手,在御花园中散步。

御花园很小,花也开的一般,还没自己宫里养的那株芍药好看,皇帝还夸说那花像她,可把冷修仪给气坏了。宫里的乐师在亭子下乘凉,皇帝快到的时候立刻藏起吃食开始吹拉弹唱,皇帝今日兴致颇好,一好就想要赋诗,但他从来不自己赋。别问,问就是他是皇帝,爱咋咋地。

坏了。冷修仪知道今天这任务是要落到自己头上,刚想掰扯两句“一朵两朵三四朵,开的漂亮好像我”蒙混过关,园子的东北角就响起了一阵悦耳如天籁的琴音。

“谁在那里弹琴?”

冷修仪没说话,因为她知道皇帝会自己回答:去看看。果不其然,晚帝又拉起她的小手,带着她到花园的东北角去。

丛花里坐着一个美人,美人杏眼玉腮,抱琴吟唱,像个小仙女。正是让喜鹊叫唤了好几天的阿瑶。

“鹤鹤,你才情好,你说给阿瑶起个什么名字好?”晚帝今天对和冷修仪互动乐此不疲,但冷修仪满脑子记挂着喜鹊喳喳喳,下意识就说,“喜——”

幸好后半个字硬吞了下去,但冷修仪总觉得小仙女看她的眼神带着杀气。

喜更衣。

这名字搁谁身上谁都要不得吧。面对怒射来的目光,冷修仪耳观鼻鼻观口口观心。

 

 

冷修仪为了心里膨胀的愧疚感,吹吹枕头风求皇后娘娘给阿瑶升了位分,但皇后娘娘升完之后皇帝又给升了一次,升成了喜答应。

这名字好像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洛婕妤是整个后宫最善良的姑娘,当夜给喜答应送了碗鸡汤压惊,连贵妃娘娘听说都别扭地安慰了两句说幸好不是“喜常在”,不然总觉得能挂红联的时候挂到梁上去。

喜答应被后半句话吓得脸色发白,贤妃娘娘连忙安慰她说不要害怕,贵妃娘娘的话就是听着不好听,但人还是好的,否则洛婕妤才不会和她玩。贤妃娘娘还说,皇上就喜欢看贵妃娘娘偶尔耍耍小脾气,炸毛再顺毛,鼓着小脸,可可爱爱。

贤妃娘娘叫鹿绎,平日掌着宫里的规矩,为皇后娘娘分忧。她是御史鹿大人的侄女,晚帝某天福至心灵去逛个街就看上了,差点当日就捞回宫。幸好身边有侍卫小声提醒说是御史大人的侄女,不能抢,要礼貌,皇帝才勉强同意从礼部走程序。

鹿绎到现在都没弄明白,她在街上舞枪弄棒、满脸是灰,皇帝为啥会看上她。月昭仪笑眯眯说,“也许皇帝就是想集邮而已。”唯有皇后娘娘一语道破天机:“如果皇帝能娶御史大人,就不会娶你了。”

都是为了朝中平衡,谁不是天平上长得好看的砝码呢?

当然,贵妃娘娘大概会冷笑三声:“莫挨老子!”

 

 

阿瑶在贤妃娘娘的长庆宫里住下了,对她来说,宫规法令是很好记的东西,贤妃娘娘也乐得将她当作自己的接班人培养。容妃娘娘会弹柳琴,洛婕妤的琵琶珠圆玉润,贤妃娘娘抚琴,月昭仪弄瑟,皇后娘娘和冷修仪就抱着箜篌一坐一卧,万绦袅娜,真真是人间胜景。

阿瑶跟着草昭仪进去的时候都惊呆了,小公主缥缈小跑几步,拉着阿瑶的手说:“小娘娘,你来这里。”

小公主缥缈是洛婕妤的孩子,也是宫里降生的第三个孩子。当初洛婕妤怀上她时还只是个才人,因舞跳的好被皇帝宠幸。当时正是后宫最人心惶惶的时候,皇后娘娘进宫半月后就被皇帝关了禁闭,皇帝又被新科状元将白当庭唱名时刺杀,那时候贵妃还是白氏,白贵妃在后宫一手遮天,就差没直接给洛才人强灌堕胎药。

白贵妃的父亲是兵马大元帅,谁敢为了一个小小才人出头和白贵妃叫板?洛才人几乎要绝望了,这时候一向牙尖嘴利的慕妃竟然敢往贵妃的脸上泼热茶,最终还是皇后娘娘顶着压力让人将洛才人接到自己的宫中,缥缈才得以平安降生。

阿瑶瞠目道:“所以,曾经是有人拿过宫斗剧本的?白贵妃就是那个差点把皇帝拔光指甲揪掉头发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的那位狼灭吗?”

贤妃娘娘怜悯地看了她一眼:“孩子,你是不是也是冷修仪的小说看多了?”

阿瑶讪讪道:“所以白贵妃后来怎么样了?”

“月盈则亏,物极必反,捧的越高,摔的越惨,皇上就等着她犯错的这一天,”贤妃娘娘轻描淡写道,“白家‘谋反’,一并斩首了。”

阿瑶听得心惊肉跳,小公主搂着她的胳膊,随着乐声一晃一晃,还踮起脚凑到她耳边,小声道:“好听吧?只有父皇出宫了,我们才有耳福。”

阿瑶不解:“为什么?”

小公主说的理所当然:“母后说,不能给男人太好的东西,以免他们食髓知味。”

 

 

皇帝不在宫中的这段时日大家都过得很好,没人打扰冷修仪写文,也有没人打扰容妃娘娘和草昭仪玩合卺笔写字的游戏,更没人打扰洛婕妤把绣花分了整个后宫,给皇帝留了一个绣的最差劲的。贵妃娘娘依旧雷打不动地给洛婕妤烧饭,烧完饭就四处巡回到处找茬,唯有这个时候贤妃娘娘才同月昭仪感叹说,得有个慕贵妃,这后宫才算有点后宫的样子。

喜答应则成日抱着琴和皇后娘娘学,怎么才把琴弹的糟糕一些。

皇帝回来前,已经有人往宫里通报了消息,据说左丞相上了太傅衔,右丞相已经打算求退致仕。前朝和后宫何时分过家,冷修仪在坤宁宫中幽幽叹道:“若哪天听不到贵妃急火火地骂人,还真是缺了点什么。”

皇后娘娘问:“喜答应那边,有喜了吗?”

“太医去过了好几回,还没,但估摸着也快了,”冷修仪问,“他不来坤宁,是还记挂着云妹妹?”

冷修仪此刻说的云妹妹不是皇后,而是皇后的胞妹拿云,当年还是太子的顾晚对左相千金一见如故,登基后直接诏令相府,谁知拿云已与会元将白暗生情愫,非君不嫁,当晚自尽于相府。皇命不可违,左相无可奈何,只好让云里替妹妹嫁入宫中为后。半月的时间里,皇帝终于发现云里并非他年少恋慕,一怒之下差点将其打入冷宫。

但左相还在位,他便不能,而云里母仪天下,统御六宫八院,这么多年,亦不能让他找出任何错处,可以开罪相府。他只是再没主动宿过坤宁宫。

皇后娘娘却淡淡道:“他哪里是记挂着云妹妹,不过是记挂着从前那个简单快乐,可以为爱情入骨痴缠的自己。”

“我要一个孩子吧,”冷修仪突然说,“若是个男孩,就过给你。”

 

 

贤妃娘娘在宫里敲着板,月昭仪闭眼牵拉着唱:

万事诸多苦,恨苦,爱苦。虽不能贯长日直上重霄九,早则是过刀山辟开鬼门府。留一江水月镜花知何处。

“阿瑶啊,”红罗帐下鸾翻凤倒,皇后娘娘的叮嘱犹在耳边,似带着模糊的轻叹:“你能看好的,只剩下你的这颗心,答应我,不要轻易给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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