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心事当拿云

杨戬|杨逍|张居正|辛弃疾|撒贝宁|王安石|钟离
都是我的心头好

说书人

*戬沉校场比武,戬中心亲情向

*风物番外,但可独立阅读

*我是还债的嘞,慢慢还,19年的点梗 @遥知星河 



你只瞧那人间有茶馆戏楼,怎的仙界便没有?七界之战后往继五百年之久,昔日就是三界交际花的杨婵正式在天庭开起了一座茶楼,很是红火。

来这茶楼的,有路过歇脚的散仙,也有下了班来谈天说地的神职人员,或者是天河旁操练的那一群天兵,有了闲情就来这里聚聚首,还大着心说是来照顾生意。

说是照顾生意,其实天兵们同杨婵没有什么天大的交情,只是同杨婵身边的人有——天兵的前首领二郎真君是她的哥哥,现首领沈越是她哥哥的粉丝,现任副首领刘沉香是她的哥哥的外甥。

如今新天条出,细则几百年来也都陆陆续续定稿,这天庭里的升迁再由不得高座上那二人的心情随意做主,也拉不了关系走不了后门,沉香确实是老老实实地从小天兵做起,一路老老实实地走到了天兵副首领的位置,只比沈越矮个一头。

杨戬瞧过了,不管是物理上还是职位上,都是矮一个头。

对此沉香十分愤愤不平,成日拉着杨婵撒娇给他做牛乳糖、牛乳面包,还被哪吒笑说可当心偷鸡不成蚀把米,到时候不但没长高还蛀了牙,沉香听了恶狠狠道,不会用成语就不要用。到玉泉山做客又必喝杨戬炖的骨头汤,每次哮天犬见了都不免垂涎,后来杨戬实在没办法,就多做些一起分着喝。这回逆天鹰可不干了,都是杨家的人,凭什么他们有我没有,非要杨戬把猎到的兔子塞到他嘴里,才肯停下乱扑扇的翅膀。

杨戬对此很无奈,但是又觉得很好笑。自从玉鼎真人潜去神思,云游方外后,他们一行人就闹得更欢了,哪吒没几日就带着从谁谁谁家蹭来的酒,喝醉了就趴在石头上,拽着混天绫表演一个仙女下凡,醒来后死不认账,非要说是沉香看花了眼,让杨戬主持公道。杨戬淡笑几句话就把皮球踢给敖春,敖春哪敢得罪哪吒这个混世魔王,最后还是小玉脆生生道,我看清了,就是你,扎着两个红头绳的那个哥哥。

这么久了,第一次被人叫哥哥的哪吒自动过滤掉了前面的话,瞧着小玉的目光那叫一个欢喜慈祥,惹得沉香忍不住一把把小玉拽到身后,眼神里充满着警惕。下个月就要成亲了,可别闹出什么兄弟阋墙的幺蛾子来。哪吒吹了个口哨,笑得得意洋洋。

 

话一扯就容易扯远,就好像四公主总是怀疑天边那条银河是玉帝和王母一开始无聊,聊天给扯出来的。六界大融合,几百年来的来往也不算多,也不算少,但好歹是一个好的开始。此刻的茶楼里说书人正好说完了几百年前冥君自投冥河,引冥泉水浇灭天火的故事,茶楼下的人吵嚷着这故事虽然精彩,但来来回回已经听了无数遍,不如换个口味来点新鲜的。

茶楼内的说书人向来有求必应,话风一转就转到了半月前的一场校场比武,这比武的主角不是别人,正是如今表面上隐居昆仑玉泉山,实则六界八荒到处晃荡的杨戬,听说妖族大君绿衣还前些日子还请他去喝了喝茶,而另一个主角则是那天兵副首领,曾经劈开华山舅母的刘沉香小将军。

一个远古传说,一个现实榜样。一个舅舅,一个外甥。一个赢过也输过,一个输过也赢过。怎么看这场较量都能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成为全六界的极好谈资。

说书人的开场白是从凡间学来的,犯懒了连改都没改,所幸天庭不兴文字狱,这开场主要也就为了烘托个气势,听的人也不注意这么多。说书人常年累月用习惯了,听书的人常年累月也听习惯了,习惯成了自然,自然认了对错,也就自然习惯如此了。

 

道德三皇五帝,功名夏侯商周,五霸七雄闹春秋,顷刻兴亡过手。青史几行名姓,北邙无数荒丘,前人栽树后人收,说是龙争虎斗!说书人一拍醒目,啪得一声震得附近桌子的茶杯都能砰砰作响。

一摇折扇,架势一起,有道是那天河迢迢胜银河,遁去为一有乾坤,一听真君大人要同那刘小将军过一过招,天河畔的校场外立刻围满了许多人。那哪吒三太子,敖春小将军,东海四公主已然不必细表,魔族白华将军,妖族大君绿衣连同那白面和花团都寻了个好位置。财神和守着南天门的千里眼顺风耳一道开了个盘口,一时间下注的人数不胜数,比日常大宴还要热闹一些。

 

茶楼底下的人一边听一边磕着瓜子交头接耳。

“果真是来了这么多人?我那日怎么才见着了几个?”

“你的眼睛都叫真君大人给吸去了,哪里还记得谁来了谁没来?要不是那白面的脸实在太白,晃得太阳老往我眼睛里......哎不对,小金乌小太子殿下不是也来了吗,天上怎么还有太阳?”

“这你就不懂了吧,小金乌拦了只飞经的雀鸟临时顶了他的班,后来赔了那雀鸟好多羽毛,花了可大的代价。”

 

......是日,风云变色,雷鸣阵阵。只见二郎真君一身锃亮的银铠着身,眸光一动便是侵吞四海之势,豪吐六界星月。他手执着的枪不是凡物,不是死物,正是上古神蛟三首蛟所化,过去随着二郎真君征讨恶妖,诛杀邪魔,立下过赫赫功劳。正所谓:九天神蛟诛落海,卷尾遭系困牢笼。哪知桎梏由己定,分明同心展宏图。

再看那对面站着的小将军刘沉香,昂首挺胸,气宇轩昂,小斧在手,哪管眼前是人是神。他手中拿着的斧也不是凡物,而是藏在昆仑山巅,昔日盘古大神开天辟地,后来出世劈开华山的那柄开天神斧。正所谓:上天入地何所求,冰雪消融无需忧。斧劈华山裂乾坤,洗却旧尘毋踏空......

 

“似乎自小英雄斧劈华山之后,就再也没有见到开天神斧这件神兵了?”

“可不是,我原以为已经放回昆仑,没想到竟然还能再亲眼见到一次。”

“说不准也是为了这场比较特地去拿的,毕竟神兵对神兵,这才算是公平嘛。”

 

......这校场比武必缺不了一个公证人,这一次的公证人,正是名号响当当的天兵首领沈越沈将军。想当年六界混乱,沈将军带领天兵们征战沙场,陷入阵中,雾茫茫不见五指,空落落不知何处,凭着一人一马一枪斩断阵眼,带领着众天兵冲出重围,似刑天化身,神武非凡。只听那沈越将军一敲锣,如泰山雷响,真君大人凝眉未动,渊亭岳峙,刘小将军率先起手,斧光晃过日影,径直就向真君大人攻去。

真君大人侧身一闪,枪尖于斧身一点,便借力纵起,反手挽了个凌厉的枪花,如银蛇刺咽,寒星锐散。刘小将军急急仰脖,身体向后倾弯作一个常人难及的弧度,手腕抖动间斧身如弹丸在手中滴溜溜一转,朝真君大人前手而去。真君大人面色未变,落地枪势即变为白龙转角,而后摩旗上平起高枪势,欲赚刘小将军入圈直拦。刘小将军也不是一个好相与的,当即便瞧出了诱他拿拦的味道,扎扎实实地扎稳了马步,偏攻下身而去。真君大人本也就是虚晃一招,见此变势,纵直而落,落而生翼,一斩乾坤日月清,挑尽山河石破惊。沉香立马神色转青,步向后踏,果真是,神斧转似生屏障,坎壇陡坷冲斗柄。

 

“这刘小将军真是有了长进,竟同真君打了这许多来回,想当年真君神殿前那一战,我可是亲眼看着刘小将军被真君一杆长枪打得节节败退,始终就是差一点,差一点,连真君的衣角都碰不着。”

“嘿,想不到刘小将军从前竟有这般黑历史的?兄弟,不要怪我仙籍入的晚,我一升仙就在军中随着刘小将军惩恶锄奸,那叫一个爽快,一个快活,敬佩地紧,平日里听闻的又是华山惊天动地的那场大战......”

“嘘。你先别说了,这场战虽然看起来五光十色十分灿烂,但瞧着三太子和刘小将军他们这几年讳莫如深的样子,恐怕还真有什么内情。”

“什么内情?”

“哎,精彩的要来了,先听完这场说书,我再说与你细听。”

 

......那刘小将军被一枪挑中了左肩甲,眉也不皱就右手提着开天神斧直接欺了上去,若是在战场上,那真君的长枪自然是横扫千军的兵中之王,可这是两两相争的校场,俗话说一寸短,一寸险,那开天神斧舞起来几成一片幻影,积攒着厚重的神威。可二郎真君师承阐教十二金仙之一的玉鼎真人,又天赋异禀身经百战,长枪一划,哪里还按着什么方圆桎梏,常识规矩,刹那间恍如蛟龙腾海,心有灵犀。几十个回合下来,刘小将军已喘上了气,真君虽然看上去气定神闲的样子,额前也沾了几星汗滴。

那场外观战者原皆屏息不语,后被如斯景象所震,叫喊惊叹声开始有起有落。原东海的敖春将军在外头喊加油喊地犹为带劲,反正能呼风控水,便也不怕把嗓子喊哑,下了本钱。东海四公主见他声大,气急下占着长辈的辈分,按了他的嘴,威胁他如果不小点声,就把他小时候干的那些混账事全告诉丁香,而后喜滋滋地自己给真君叫起好来。

神蛟本踏海,无海亦掀浪。开天自锋锐,谁敢撄其锋!那一战可是草木山川变色,电闪雷鸣生辉,最终还是真君神技精妙,更胜一筹,只见二郎真君鬓如浒刃,玉面冷霜,三尖两刃直抵在刘小将军的侧颈之上,而后眉峰一挑,转而冰融雪消,笑意泠泠,如泉声作响。刘小将军垂眸收斧,躬身行礼,道声认输,多谢指教......如此,正是笑泯枪刀多承教,舅甥本循天缘道。何须营营求胜负,弹指一挥皆年少。

惊堂木响,万法落定,一场终。

 

“几千多岁的人了,还说什么年少不年少。”茶楼二层临云靠窗的那一头,正赫然坐着茶楼的掌柜杨婵和被强拉来灌酒的杨戬,杨戬被按着听了这一整场说书,又听着杨婵在耳边絮絮叨叨些近来的事情和时不时的打趣,惊堂木落后忍不住慨叹了这么一句。

杨婵一边煮着君山银叶一边瞪了他一眼,“哪里便大了?成家成了吗?孩子有了吗?像我这般整日操着做娘的心,才是真要老嘞。”

“哎哎哎。”面对这般灵魂质问,杨戬连忙拉住杨婵的袖子,诚心诚意道,“沉香是真长大了,如今在军中任职,也是混的有声有色,再说,他同小玉都要成亲了,你也不必再操多余的心。”他又霍然变色,语气笃直,“老什么老?谁敢说你一句老,可得先问过我的刀。”

“这么多年,你倒是越来越会说话,”杨婵只觉得自家二哥有时越来越像小时候那个调皮的孩子,一惹自己生气就捡好听的话稳住自己,偏偏自己还就吃这套,一下子不知是气是笑,“也不知背后谁替你撑着腰。”

“好妹妹,”杨戬自然知道杨婵没有生气,语气又柔软,又温和,还带着笑意,“自然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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